第8章 古灵阁 翻倒巷和斯内普

乌洛琉斯将纸条收起，去古灵阁兑换加隆。

这个过程很不愉快，负责他的那名妖精要卡他的回扣！

正常来说，来换取资助的小巫师自然不敢多说多做，它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可惜…这名叫拉划的妖精找错了人，乌洛琉斯不仅通读魔法史，还用这五天的时间把法律条文看了个大概！

“真是…一群贪婪又肮脏的蛀虫。”

“你…你说什么？”

拉划难以置信地看着乌洛琉斯，那张爬满褶子的尖脸像是爬满了蛇，所有的褶子都纠在了一块。

“拉划…拉拉是你的祖辈吧，当年他被一群巫师按进了村中的池塘，啧…后来还带着妖精发起叛乱，据说它的脑袋被做成了摆件，被某个纯血家族挂在客厅当摆件。”

拉划握紧了拳头，想给这个恶毒小巫师来上一拳，却听乌洛琉斯说：

“我劝你不要动手，在16世纪中期，威森加摩明确地将你们排除在外，迫使你们抗议，你确定这次…我不是导火索么？”

乌洛琉斯的话，让拉划冷汗直冒！

它看着乌洛琉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怕了！

妖精虽然掌管着古灵阁，而且在魔法界各个位置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本质上它们实力要比巫师差上太多。

妖精…承受不起战争了。

“好了，把钱给我，不然我不介意当这个导火索，蠢货。”

乌洛琉斯表情依旧阳光，从拉划怀里把那袋属于他的钱夺了过来。

拉划感觉胸口像是塞了团岩浆，它想当场杀了这个恶毒的小巫师，可…他不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乌洛琉斯离开古灵阁。

古灵阁外，正巧有一片云朵飘过，阳光照在乌洛琉斯脸上，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还算顺利，就是翻倒巷…”

乌洛琉斯迈开腿，又顿住。

魔药素材店铺老板钱没白收，他给的那张纸条背后有着一处地址，写着翻倒巷13A号——道格特魔药素材商店。

他曾用那架黄铜质地精校准的单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过翻倒巷情况。

那不愧是魔法界臭名昭著的三不管区域——一整条肮脏的小巷，两旁似乎全是黑魔法的商店。

透过精校准的单通望远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家店铺的橱柜里阴森森地陈列着一些萎缩的人头，隔着两家门面，一个大笼子里黑压压地爬满巨大的黑蜘蛛。

疯癫颠的女巫怪笑着在巷子里乱转，煮着一锅满是指甲，绿油油咕嘟咕嘟冒泡的奇怪东西；还有些孩子抱着一些风干缩小的尸体玩儿！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更何况现在还有特拉弗斯家族的威胁，理智一点的话，乌洛琉斯真可以再等等。

但他只是自嘲地抿着嘴角，迈开步向翻倒巷走去，留下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随风飘散。

“我这样的人，就像是树上的枯叶，风一吹来就会落入烂泥地里，甚至没有风，自己也会陨落。”

在超凡者时刻要面临的疯狂和失控面前，特拉弗斯家族的威胁，翻倒巷的恐怖，就像小孩子的破布娃娃，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什么时候都瞻前顾后，不去争取原地等待，还不如赶紧回家躺进暖绵绵的被窝，当一只被驯服的家猫…

初入翻倒巷的乌洛琉斯，就像是一块放在狼群面前的肥肉，隐藏在黑暗中的狼嗅着味儿，吞咽着口水，都想伸出他们恶臭的舌头舔上一口。

在一个阴暗的门洞里，有两个黑袍巫师正看着他窃窃私语。

乌洛琉斯感觉到脖颈的肉有些发冷，一把银质的匕首被他紧紧地握在右手，左手攥着的是大粪蛋。

狭窄的巷子，大粪蛋的臭味能有效发挥，甚至臭到人精神恍惚，他在近身格斗中，有自信凭借匕首，勉强干翻一个不方便使用魔杖的成年人。

他一路努力错过往来怪人的肩膀，希望能尽快抵达道格特魔药素材商店。

一家卖绞索的店铺前挂着块旧木头街牌，告诉他这是翻倒巷4B，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先前那一对儿黑袍巫师应该和特拉弗斯家族有些关系，他在破釜酒吧不止一次感觉到他们两个观察自己，他加快了脚步，必须赶在他们动手前或通知特拉弗斯家族前购买好商品，离开这危险的鬼地方！

“不是迷路了吧，亲爱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让他浑身汗毛竖起。

一个老巫婆站在他面前，托着一碟酷似整片死人指甲的东西。

她斜着眼睛看他，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就像盛开的菊花，舔着嘴唇，露出长满了绿色舌苔的舌头，和满是苔藓的牙齿。

乌洛琉斯注意到对方那看羔羊的眼神…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袖口中藏着一柄满是寒芒的银制匕首，只要这老巫婆再靠近一点儿，他就有把握利用这个弱点，挑断她的手筋，顺势一刀扎进她的心脏，再割了她的喉管，拿走她的全部财产，同时震慑暗中窥伺他的家伙们。

“我很好，谢谢。”他说，“我只是——”

近了！

乌洛琉斯已经感受到恶臭的鼻息，匕首已经顺着手腕的翻转流出了袖口，只要一秒钟，他就能解决这个麻烦。

“乌洛琉斯！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乌洛琉斯的心脏骤停了一瞬，那老巫婆也惊得一跳，指甲纷纷洒落到她的脚背上，老巫婆转过头想要咒骂，但很快嘴边的话就收了回去，快到可以媲美霍格沃兹特快的转弯儿时的轴承：

“不，斯内普…这是个误会…我不知道他和你有关系…”

斯内普像一只狩猎的蝙蝠般拎着魔杖走来，他的斗篷在身后随风飘动，一双眼睛就像是看到绝美的猎物般发着莹莹绿光。

“你当然要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斯内普掏出魔杖微微抖动，一道肉眼看不到的利刃斩向老巫婆的胳膊，只听热刀切牛油的声音传来，她手中的盘子和指甲落了一地，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老巫婆布满脓液的面孔皱紧成一团，十分扭曲可怖。

她发出一声尖利的痛呼，挣扎着抱起掉落在地的断肢，连看都不敢看乌洛琉斯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些闻着肉味的狼，也都夹着尾巴，悄悄藏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乌洛琉斯早就收起了匕首，沙哑着嗓子说：“我迷路了…我不知道…”

乌洛琉斯刚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斯内普的表情就像是听歌舞剧的观众，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他表演。

直至他说不下去，斯内普才揪住他的后脖颈，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直到他们来到明亮的阳光下。

乌洛琉斯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雪白大理石建筑——古灵阁银行，斯内普把他带回来了。

“仅此一次。”

斯内普懒得去问，除非他用吐真剂或是摄神取念强行撬开乌洛琉斯的脑壳，窥探乌洛琉斯的记忆，不然得到的也只会是谎言。

他随手放开乌洛琉斯，差点把他丢进一家药店外的龙粪桶里。

“我想你该明白这不是个好地方，乌洛琉斯。

下学期禁闭一个月，别再被我抓到你做坏事，我不介意和邓布利多说说，开除你的霍格沃兹学籍。”

斯内普嘴角上扬，他的目的就是要乌洛琉斯这个不确定因素时刻都在自己眼前。

因为…莉莉的孩子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入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