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至死不悔

“你还是原来的朗月……”曲千衍闷哼一声，胸腔一滞，又吐出一大口血。

盛朗月彻底慌了，慌忙拿袖子给曲千衍擦血，眼中掉落晶莹的液体。

一滴一滴，打在曲千衍的脸上，手臂上。

曲千衍抬头望着盛朗月，强撑着一口气，笑着说：“你哭……了……”

“我没有！”盛朗月别开头。

“我见你上一次哭，是五岁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曲千衍自顾自的说着。

盛朗月听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像决了堤，啪嗒啪嗒的直掉，怎么也止不住。

自从曲千衍离开魔界，盛朗月再也没有哭过，她以为自己真的没有了眼泪。

“别哭了……朗月，我知道你还关心我，但……如果我离开了……我希望以后你能活得更开心一点……”曲千衍拧着眉，忍痛想抬手帮盛朗月擦眼泪。

“你敢！”盛朗月咬着牙：“你若是离开了我，我以后就真的再也不能哭了！”盛朗月抬起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净。

很久以前，她只在他面前哭，因为只有他不会嘲笑她。

曲千衍勉强扯开一丝笑容：“朗月，如果得不到……就不要爱了……不要像我……这样……”说罢，曲千衍喘着粗气，胸腔如被堵住一般，声音越来越沙哑。

盛朗月一怔，顾不得去想，扶住曲千衍：“曲千衍！你不准死！”

曲千衍胸口突然一晃，贯穿他胸口的箭前后都在流血，连唇角的血都止不住的往外流。

盛朗月杀人无数，却第一次害怕面对死亡，甚至比她自己去死都害怕。

曲千衍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对盛朗月道：“我想……再……再看她……一眼……”

盛朗月红着眼眶，咬着唇不吭声，把曲千衍从地上扶起，让他朝古灵的方向看去。

古灵也正远远的看着他。

这一箭，暂时让战斗停止，古灵在层层叠叠的包围中，透过黑色的人墙，凝眉看着曲千衍。

曲千衍笑了，这一眼，一如当初见到她，一眼万年，至死不悔。

那一道身影，消瘦单薄，却不知有什么魔力，曲千衍只觉得眼前的人逐渐模糊，只剩下古灵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

最后眼中的那个人，镶嵌入了心中，多想深深的刻下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只是没有时间了……

“曲千衍……”盛朗月泣不成声，眼角的泪打湿曲千衍的衣服，他如此狠心，说离开就真的离开了。

“曲千衍……”古灵嘴角低声呢喃，他死了……

想起昨日种种，其实他们之间亦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身份不同而言，古灵不明白，她于他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走！”钦阳上仙趁这个空当，一把抓住古灵已经飞入魔洞。

再也来不及细想，古灵只远远看到，曲千衍浑身是血，却在对她笑，这一幕触目惊心，永生难忘。

珠儿跟白泽紧随其后。

花重哪里肯放过他们，紧跟着也入了魔洞。

在魔洞中，钦阳上仙修为大减，若不是盘古骨的灵力，她很难抵挡花重。

“白泽！先带着他们离开！”钦阳上仙命令道。

“你们先走！”古灵对白泽跟珠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