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云天剑匣

“这又算哪门子礼仪?我瞧着他身上奇奇怪怪的地方好多。”天佑很是不解。

“台上为代理掌事,台下为弟子。从台上走到台下,便不再为代理,再上台便是比试弟子。这位谦和师兄,很有趣。”

只听得一少年的声音传来。兄弟两人侧身望去,正是那跟随在常海声身边的少年常劲全。他怀抱着那炳唯一的商级剑,颇有得意之色。

因为常海声的缘故,兄弟二人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谁是你谦和师兄,你还不是云天宫弟子呢?”天佑怒道。

“夏虫不可语冰。”常劲全露出傲气的神色。

天佑准备反驳,被天赐拦住:“莫非你有信心成为海字辈弟子?”

“还不算笨。”

“你当了海字辈,见到常海声,你该怎么叫?”天佑笑问道。

常劲全道:“叔叔是家门之礼,师兄乃师门之礼。在师门,论师兄,在家中论叔侄。既然在云天宫,师兄便可。”

天赐见他态度傲慢,但是条例清楚,偏偏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虽不知他武功如何,但若是对上他,自己绝不能小觑。www.tcdze.com 蝴蝶小说网

柯海堂见谦和如此多次一举的“上台下台”,低声骂了一句“迂腐虚伪”。一来柯海堂与常海声交情匪浅,常海声在道剑大会开始前遭受的“屈辱”,自然要替他讨回。此外,他本人对于谦和的特殊际遇更是嫉妒。且不说谦和成为了东方千恭的弟子,在东方千恭死后,更受不若尘的亲自栽培。加上言无沙史无前例地指定谦和作为星门掌事的代理人选,更是无比的妒意。

对于柯海堂的恨意,谦和视若无睹。他只是轻松地抱了抱拳,对眼前两人道:“景师兄,柯师兄,手下留情。”

李乘友虽紧张,但是礼数不缺,也躬身抱拳。

景海荣拱手客气道:“也请谦师弟、李师侄手下留情。”

柯海堂却道:“既是比试,便当全力。”话音刚落,剑已出鞘,剑鞘声顿时响彻整个万剑顶,在整个昆仑山脉中不断传来回音,可见气势如虹。

谦和缓缓抽出长剑,做了一个请字。对李乘友道:“乘友兄,玉清剑法,全力以赴。”虽说从辈分来说,谦和是他师叔,但他向来是甘于居幼而不居长。李乘友年龄比他大,当下便以兄来称。

“是,师叔。”李乘友自知自己实力与眼前三位大大不如,既然上台来了,便听谦和的话即可。他能入角门已经大为满足,别无他求。只希望自己早点结束此战。当下手指一挥,御剑而出。

“地阔分吴塞。”柯海堂突然大喝一声,云天宫进阶剑法——上清剑法中的第二式。一剑化二,分别攻向谦和两人。

上清剑法,对角级弟子而言极为熟悉的。其中“地阔分吴塞”是一虚一实,让敌人难以招架。但柯海堂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的两剑都是实。谦和躲避开来,而李乘友则是用剑抵挡,然而通过剑柄感受到的劲力让他后退三步。

柯海堂以手御剑,剑随着其手指变化而变:时而合二为一,时而为二;时而两剑皆实,时而两剑为虚。谦和四处闪避,而李乘友没有灵巧的身法,则被打的颇为狼狈。

竞海皇赞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位仙长的剑法着实不凡。”

剑藏锋笑道:“他用的不仅是剑法还有凝石成剑的道术,要说难的话,就是这两招同时施展。”

“谦和,你要逃到什么时候!”柯海堂道。

谦和没有答话,在躲避的同时却是不断观察。手中的剑翻转,与真剑已过数招,犹自从容。反观李乘友,慌乱之中,左支右挡,勉力与石剑抗衡。柯海堂大喝一声,聚力于石剑之中,直冲李乘友,直接将他手中的剑给震脱手。

“跳!”谦和大声提醒。

李乘友纵身一跃,这才躲过,惊地他出了一身冷汗。而被震开的剑,不知为何又飞回他的手中。

台下羽级、徵级弟子均以自己的功力与上面四人相印证。

始终旁观的景海荣身形终于闪动,其手中剑鞘已点中李乘友的后心。透过剑鞘,李乘友感受到景海荣的真气,大惊失色之余,本能地回身一剑。

景海荣只是轻轻格挡,便化解了李乘友凝聚真气的这一剑。

“不错。”景海荣鼓励道。

李乘友想要回应却是不能,因为他无法像景海荣那样,在汇聚真气的情况下,还能开口说话。一旦说话,真气必泄。他起了放弃的念头,但斜眼看见剑藏锋高高地坐在上面,便又坚持了下来。再瞧一旁的谦和,不管柯海堂的攻势如何,始终使用玉清六式,一一化解。

李乘友受到鼓舞,更有所悟。一剑收回,不再动御剑式的念头。而是老老实实地将剑握在手中,使用玉清剑法抵挡对手。景海荣手中的剑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但剑式并无定势。

“太清——空之境。”言无沙愣住了。

而底下的宫级弟子,也将目光留在景海荣的身上。

剑藏锋一改原先笑盈盈的面容,望着景海荣的剑法若有所思。

富阳剑老更是得意洋洋,拍着剑藏锋的肩膀道:“老弟,你输定了。”

景海荣使用的是三清剑法中的太清剑法,而且达到了空之境。玉清为入门剑法。上清剑法是中级剑法,修为角级以上弟子方可习得。太清剑法,修为达到商级以上的弟子方可习得。但是,要达到其中的空之境,即便是宫级修为弟子,也未必能领悟。

眼见李乘友力所不逮、破绽渐露,谦和在守势中虚晃一剑,从柯海堂手中脱出,跃至李乘友跟前,用玉清剑法挡下了景海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平日里弟子与弟子之间的切磋,所用剑法即便不是一模一样,也要相近的水平。太清剑法作为云天宫的高阶剑法,与它比试时,即便不是太清剑法,也至少用上清剑法。更何况,对方此时还进入了空之境。而用玉清剑法这等入门剑法去对抗,则是鲜有的事情。众人原本对谦和此举大感困惑之余又连连摇头,然而,谦和用玉清剑法全心防守,虽处弱势却并无败象。

“大道至简,悟在天成。”此时,一个老迈的声音传来,言无沙望去,正是悬空寺方丈了凡。他继续道,“景海荣道友是“难能”,谦和道友更是可贵。他让贫僧想起了当年的长平真人。”

“谦和正是东方千恭之徒。”言无沙道

“阿弥陀佛,善哉。”

身穿一身白衣,捏着兰花指的朝廷厂督——温公公也搭了上来:“原来是他的徒弟,难怪。”

虽然谦和抵御地十分高明,但毕竟对手已入空之境,并不能将对方的剑全部抵挡住。李乘友见状,想要帮忙,同样使出玉清剑法,却被打了回来,身上多了几处轻伤,连握剑的虎口也开裂了。

“欺人太甚!”眼见谦和斗到一半跳出战圈,去助李乘友一臂之力,这分明是对自己藐视至极。

柯海堂愤怒了。他将剑插入地中,运起道术,顿时地面上些碎石飞到他身后漂浮起来。

“乱石诀。”台下有弟子叫出声道。

画千城转向白千郡道:“你教的?”

白千郡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摇头却没有说话。

乱石诀是五行中的土性弟子达到商级以后所学的中阶道术。素来是日门弟子所长,而身为月门角级弟子能够练成,按理说身为主事的白千郡应该高兴才是,然而他则是一脸铁青。

景海荣见到这一幕,上前劝阻:“师弟当真了不起,只是这乱石诀······”

还未等他说完,柯海堂反问道:“师兄,今日你我是为了提升自己阶位而战,而不是教导同门。你若是要提点他们,请换个日子!”说完,双手挥出,身后碎石乱飞,攻向谦和。

谦和不敢怠慢,他对李乘友道:“提升功力,玉清六式,先正后反,循环往复,避虚击实。”说着,他同时使出上清剑法,准备与李乘友进行配合。眼见飞石凌厉,李乘友也来不及深思,按照谦和的建议,将自己的功力催到顶峰,运转剑势。两人眼前顿时形成了一道强大的剑网,将攻势凌厉的飞石给击碎。

碎石被这道剑网被打散,散向四周。眼见一小石块就要砸到天佑,天赐眼尖,伸手便抓住了。

谦和与李乘友虽然打散了乱石,但也被震的手臂发麻。

“剑老,已过了四招了。”剑藏锋笑道。

“这不算,姓景的根本没认真。”

不若尘暗自感慨:“三清剑法相辅相成,这个道理不少弟子是知道的。但具体如何出招,则不是每个弟子所能的了。”

柯海堂见自己压箱底的绝招被破,越发不忿。他知道仅靠自己奈何不了眼前两人,对景海荣道:“师兄看淡名利,师弟佩服。但是你可不能害我,我等不了下一个四年。”

景海荣略显尴尬,又见柯海堂眼中充满戾气,深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当即运气,身体升至半空。他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右手持剑在背后。

谦和仰望着景海荣:“恭喜景师兄。”

“难怪师父告诫我们,不要与景师兄比试。”

“他混在角级弟子里,听说是想安度晚年。”

······

景海荣对谦和淡然一笑:“我也年近半百,这点进步算不得什么。师弟,小心了。”

于此同时,一旁的柯海堂手一挥,飞沙卷石成剑。

此时,画千城道:“李乘友,下。”

李乘友在诧异中下场,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还未输就被判下场。他自己是安全了,但谦和则更危险了。

柯海堂眼见谦和以一敌二,心里却是大为光火。他偷偷瞪了一眼如此安排的画千城。随即,收敛心神,专心对付谦和。石剑应声而出袭击谦和,却被他闪避。石剑却是突然散开。柯海堂念起法诀,团团碎石将谦和包围。谦和欲摆脱,却见景海荣的背后,七道剑影而出,正是他的成名技“竹林七贤”。只要谦和稍有动作,七道剑影便会发动攻击。

“阿和,你可别输了。”天佑大喊道。

谦和本无争胜念头,听得天佑如此一喊,反倒想起了东方千恭。别人若说他自己不行倒也罢了,如果借此侮辱东方千恭或者连累到不若尘,那可不行。

他打定主意,正欲施为,突然从脑海传来一阵声音:“既下定决心,老子助你一臂之力。”他背负的白布包裹突然飞出,一阵旋转打散周遭的飞石,随即露出一个银光剑匣。景海荣的七道剑影冲向谦和,被剑匣一一抵挡。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得咔嚓一声,剑匣之中一剑飞到谦和的眼前,划出一道水流倾泻而出。那剑缓缓飞到谦和眼前,通体通体青如碧玉。

“飞瀑!”画千城喃喃道。

白千郡也听到了飞瀑剑的重新问世,嘴角一动。裳玉茗盯着那剑道:“五年来,头一次再见剑匣风采。”

云天剑匣,是云天宫的隗宝。内含三把名锋,飞瀑剑便是其中一把。

谦和缓缓的握住飞瀑,凝神聚气,四周云雾渐渐被纳至剑的四周。景海荣惊喜交加,柯海堂则是惊怒交集——为什么,什么好处都落在了这个谦和身上。

谦和吐出“得罪”二字,一剑挥动,伴随着剑的去势,一道水刃劈向两人,仿佛将空气上下两层切开一般>

“开天式。”他凌空一跃,原先的佩剑已飞到他的脚下,御剑而起。

面对巨大的水刃,景海荣和柯海堂两人全力抵挡。前者一剑将水流劈开,后者在身前出现一道墙壁。

“蠢蛋,吸收四周清气还不全,再来。”飞瀑的声音再度传入谦和的耳中。

景海荣笑道:“快哉。”他身形飘忽不定,剑光人影已经合二为一,剑在其手,似有若无。飘忽之间,已露锋芒。而柯海堂石剑飞舞,术法和剑法在他手里合二为一。两人相得益彰,紧紧围困谦和。

谦和被两人围攻,剑光交错,飞沙走石,身上已受伤多处,却无半点退缩之意,反而享受着酣畅淋漓的比试。富阳剑老斜眼看了一眼剑藏锋,咕哝一句:“这个鬼东西,原来早就知道小子能使用剑匣了。”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对景海荣有信心。只要他不故意认输,谦和是赢不了的

景海荣是人剑合一,但求比试,不求胜负。而柯海堂则是用云汲功催动术法,将剑术与道术合二为一,极耗功力,显得有些疲于奔命。

此时,随着三人相斗时间越久,飞瀑剑四周的寒意也大浓。柯海堂的眉宇之间,甚至凝结了冰霜。

言无沙道:“谦和的功力已超过海堂。”

不若尘点点头道:“不过海荣的剑,可没那么容易破解,他若是有心下重手,恐怕胜负······”

剑藏锋连忙打住道:“别胡说,我对谦和有信心。”

而底下的天赐望着谦和所使用的剑法,大有熟悉之感:虽然外形上与母亲的东升剑法大不相同,但是吸纳四周之气纳为己用,却有殊途同归之感。

又过了数十招,谦和逐渐露出疲敝之态,反观景海荣身上虽被水气沾湿,却越斗越勇。柯海堂虽早已疲惫不堪,但内心的恨意和不甘支撑着他。

他正欲施展自己平生的得意之招,却被景海荣拦住:“师弟,你的比试已经结束。”他这才反应过来,众人均望着自己——原来画千城宣布,柯海堂退到一旁不得再比。他只得恨恨作罢。

谦和与景海荣再次交手,从地上斗到半空。谦和见眼前的师兄,无论是剑术还是修为,都比自己高出一筹,深感佩服。他正要准备认输,却见飞瀑剑已在景海荣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

“景师兄。”谦和一时愕然。

却见景海荣收了剑,笑盈盈地对谦和道:“师弟高才,为兄佩服。”

谦和知他是故意让自己:“多谢师兄。”

景海荣走到他身旁,拍了拍肩膀,小声道:“待你开启第二剑,我们再战。”

谦和爽快答应:“好。”

画千城道:“景海荣、谦和平手。柯海堂······”

提到柯海堂之际,言无沙飘落至台前,原本就冷峻的眼睛,此时更是透出一股威慑之感。他背着手,盯视着柯海堂道:“柯海堂。”

“弟子在。”柯海堂单膝下跪恭敬道。

“从今日起,格去你月角门首席弟子身份,为普通弟子。”言无沙道。

“为什么?”

“自然是对你的处置。”

“弟子不服!”柯海堂一狠心,从牙缝中奔出几个字眼。

“喔?”言无沙冷冷地望着他。

“若不是剑匣相助,谦和早就输了。剑匣本就是咱们月门的东西,东方师叔当初也是借的,凭什么给谦和用。再者,弟子还未尽全力,千城师伯凭什么让弟子停下!”柯海堂跪着身子反驳道。

“戒律师,你说。”言无沙回头问道。

白千郡飞到柯海堂面前:“罪一,心生怨念,出口狂言;其罪二,对师长无礼;罪三,所学托大,害人害己。判如下:除格去角级首席弟子外,面壁思过三月。若否,逐出本门!”

众人心头皆是一凛。前两条倒也能理解,但第三条,明明见他运用土性术法得心应手,哪里所学托大了。但柯海堂心知,白千郡所言句句属实,此时,他的喉头一甜,一股热血已涌至其喉头,喷了出来。这便是他方才强行使用土性术法的结果。

谦和见状,急忙上前跪倒磕头道:“戒律师,谦和恳请收回成命。”

“这没你的事。”白千郡冷冷道。

柯海堂更不愿承他的情,一把将谦和推过:“不必,弟子遵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台。

谦和望着柯海堂离去的背影,有些为他难过。白千郡在他背后道:“让开,还有其他弟子要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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